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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战端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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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厢耿炳文惨败军报传到京师,朱允炆大惊之余召集群臣参议换帅。宠臣黄子澄平素与曹国公李景隆私交甚笃,又是满腹书生之气自忖燕地一隅探囊可取。当下只言李景隆智勇兼备文武双全,可堪大用保举为帅。

    朱允炆本就不通多少兵伐之事,听黄子澄言之凿凿深信不疑。当下病急投医也不顾旁臣反对,随即拜李景隆为大将军专征伐燕,赐玺书斧钺通天犀带等诸般圣器,拨各路兵马统计五十万归其麾下,又行推毂之礼亲饯城外扬子江边。

    那李景隆受了如此皇恩,志得意满自欲大展拳脚耀武扬威,传令严督各路人马兼程而进。这消息传至北平,朱棣王府升殿聚诸将商议。未得半晌又有探哨来报,说吴高、杨文、耿瓛起辽东兵马围攻永平。

    众将听闻此讯多少暗惊,道衍在侧捻须沉吟道:“官军东南两路而来,是要让我燕地首尾难顾。那李景隆虽无韬略却兵多将广急切难胜,不如先解永平之围再思倾兵破敌于一役!”

    朱棣投袂凝眉踱步半晌,谓诸将道:“正该如此!杨文一介匹夫不足为虑,只那吴高乃江国公吴良之子,虽说生性胆怯倒还有些谋略。耿瓛要给其父耿炳文讨回颜面,定效死命也是棘手。咱们若与南军交兵彼端必来生乱,唯有先平此路了却后患,才好与那竖子李景隆决战北平城下!”

    众将听了虽觉倘若如此,李景隆知北平空虚必来围打,太过凶险但也并无良策遂都从命。朱棣当下尽点大半燕军星夜东进解永平之困,只让世子高炽率干将精兵坚守北平城护卫众将士家眷,拔营之际再三嘱咐勿要出战。

    柳少阳深知朱棣此举所以行险,意在置之死地图三军拼死用命。但兵行险招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故而临去之时托嘱水玄灵照看叶小青母子,又私从军中将金玄策留下得以照拂周全。

    那吴高本以为李景隆五十万大军北伐燕师不敢东顾,这才奉诏讨燕率辽东兵围攻永平城。眼瞅堪堪攻下功劳可得,忽闻朱棣亲率燕军主力大举东来。惊疑之际大骂李景隆行军迟缓延误战机,竟不顾耿瓛相劝便收师往山海关退去。

    朱棣兵行途中得了军报,旋即令张玉挥师追赶。杨文率军殿后见燕师掩杀而至阵容散乱,心头自忖得机私领本部兵马返身来战。

    他哪知张玉本就有意惑敌,如此之举正中下怀。燕师精骑两翼包抄四下合围,官军号令不明本就生怯,冲杀之下溃不成军被削首近万级。耿瓛兵少来救亦被杀败,至此辽东兵马南下寸功未建,落得白折兵将万余。

    朱棣挫败辽东军添防永平已毕,正欲回北平再战李景隆。蓦闻哨骑飞报李景隆兵马已薄北平城下,围堵九门筑垒结营声势浩大,足屯数十万之众只是尚未攻打。

    众将心焦欲要回师北平,道衍摇头阻拦道:“李景隆在北平城为筑垒连营,就是要等我军奔袭而归好以逸待劳。殿下此刻回师正中了此贼奸计,胜负之分孰为难料。何不令士卒修整待南军围城劳顿,那时驱往破之鼠辈必作鸟兽散矣!况且眼下正有一支虎师锐旅屯扎塞上,贫僧敢请殿下亲往一借!”

    诸人听他说还有精兵无不面面相觑,二王子朱高熙性子急躁,忍不住道:“父王的燕师人马大抵都集于此,哪里还有什么劲旅可用。眼下朝廷五十万兵马压境危若累卵,生死存亡大师岂可说笑!”道衍见他不明自己心意,微微一笑只是不语。

    朱棣默然寻思霍而长眉舒轩,抚案问道:“大师所说的虎师锐旅,莫非是指吾弟宁王麾下的朵颜三卫和八万甲兵?”

    道衍双掌合什,躬身笑道:“殿下雄才大略天生龙种,若得宁国之师臂助天下指日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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