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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8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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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小贱最想做的便是直接把田小鸡打死在当场,他刚才说是坚持带着后者报官,正是考虑过出现眼前这种情况的。品 书 网    .      .

    大家都说钱是自己的,官府又会如何判断呢?

    范二也在想这个问题,好一会才捋清思路,随之问道,“你们现在争的就是钱吧?钱呢?”

    冉小贱顿时为难起来,伸手指了指田小鸡,——刚才抢夺的钱一直在田小鸡身上,他认为这一点对自己十分不利。

    田小鸡的想法和冉小贱正好相反,这也是他豁出性命也要护住钱袋的原因。

    看着田小鸡艰难地从怀中掏出钱袋时,范二心内只有一句感叹,“卧槽,这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范二命阿仁将田小鸡手上的钱袋收上来,后者本有些依依不舍的,却还是被他父亲一把夺过,转而郑重地放到阿仁伸出的手上。

    放下钱袋的一刻,田小鸡不忘提醒范二道,“公子请仔细看看,钱袋上绣了一只小鸡,这是拙荆为犬子特意做的。”

    范二正要说话时,冉小贱终于忍不住插口道,“我又没说田小鸡偷了我的钱袋!钱袋的确不是我的,但钱袋里的四贯钱却是我的!”

    冉小贱在范二命阿仁收取钱袋时,便猜到了他的下一步,所以先开口说了钱袋内的钱数。

    哪知他的话音才落,田小鸡便大声反驳道,“你一直说钱袋里的钱是你的,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解释清楚。你丢的是四贯钱吧?你知道我的钱袋里装了多少钱吗?”

    田小鸡如此笃定,定是他的钱袋里本来就有一些钱啊,这么一来的话,从钱袋中的钱数来看,似乎也对自己很不利啊。

    想到这个麻烦时,冉小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的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范二身上了。

    如今摆出的一切证据,都是对冉小贱极为不利的;如果范二没有其他办法为他主持公道的话,他不但会失去辛辛苦苦赚来的四贯钱,还得向田小鸡赔礼道歉,以及赔偿他的医药费。

    冉小贱对赔礼道歉倒是没太放在心上,毕竟男人大丈夫嘛,知错就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四贯钱啊!

    如果这些钱要不回来的话,病重得下不了榻的父亲该如何医治?

    正如冉小贱刚才所言,这四贯钱直接关系到他父亲的性命,这些钱不容有失!

    范二接过钱袋后,一掂量就知袋中的钱不止四贯了,他打开钱袋后,只拿了几枚铜钱出来看了看,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冉小贱和田小鸡,还有阿仁以及门口的几十围观者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范二,等待着他判定钱袋里的钱到底归属谁。

    毫无疑问的,围观者中的大部分人都对田小鸡父子的人品有所怀疑;他们主观上也愿意相信这些钱是冉小贱的,但客观说来,这些钱已经很难判定给冉小贱了

    人和人之间讲的是感情,但法律是无情的,法律判定的结果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

    种种证据表明,这个钱袋以及钱袋里的钱,十有七八是田小鸡的。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范二身上,他却一手抓着佩剑一手拿着钱袋,一步步走向了屋中。

    范二走至冉小贱和田小鸡两人身前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他看了两人一眼后,竟出乎意料地说道,“府君最近为了豫章书院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你们又是乡里乡亲的,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希望你们能够私下商量着解决这事,你们以为如何?”

    冉小贱刚才把人打得狠了,摆事实讲道理之后又没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自然希望此事可以大事化小,所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田小鸡的父亲以为范二是自己拉来的,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范二是向着自己的,所以也点了点头。

    范二得到了双方的肯定后,便看向冉小贱道,“刚才发生的事,你有什么说的吗?”

    冉小贱此时感觉特别委屈,憋着一股气说道,“我还是坚持认为,钱袋中有四贯钱是我的;至于刚才打了田小鸡一顿的事,我承认是我刚才气昏了头,我也愿意为此赔礼道歉,甚至是赔偿医药费。但我需要先把这四贯钱拿回去给家父治病,没有这些钱,他就......他就......”

    冉小贱说到父亲时,顿时真情流露,虎目中竟也流下热泪来。

    真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门外看热闹的群众离范二等人实在太远,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为冉小贱突然的悲戚而感觉奇怪而已。

    至于范二刚才说了什么,自然是那些人最想知道的。

    范二对冉小贱的要求表示了理解,又低头看着田小鸡父子问,“你们对刚才发生的事,有什么说的?”

    田小鸡之父看了一眼儿子,而后迎着范二的目光,大声道,“我对冉小贱刚才的行为表示愤慨,希望公子能不偏不倚为我们主持公道。冉小贱把我儿伤成这样,是否应该当众给他道歉,并且赔付小鸡的医药费以及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田小鸡之父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话,自是因为刚才摆出来的所有证据都表明,他的儿子是无辜的;至于他提高故意提高音量,则是为了把范二的退路堵死。

    门外的围观群众听了田小鸡之语,顿时为他的嚣张哗然起来。

    “好,好,好!”范二从田小鸡的话中已彻底看透了他的为人,冷笑着说了三个“好”字,随之对门外的围观者做了个罗圈揖,大声问道,“诸位,我有一个办法证明这些铜钱到底是谁的,诸位可愿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现在还没确定钱袋里的钱是谁的吗?”

    “到底是什么办法?需要我们做什么?”

    “还请公子示下,我等本来就是为了帮忙来的......”

    听着范二之语,田小鸡父子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冉小贱却似乎看到了希望,随即定定地看着范二。

    门外的围观者都是热心的,他们自是议论纷纷,而后集体表示愿意听从范二的吩咐。

    范二再次对众人表示感谢,而后扬声问道,“我需要一个炉子和一铜盆水,谁能给我找来?”

    门外众人虽不解其意,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纷纷举手表示自己可以提供这些东西。

    范二随意指了两个,让他们赶紧回去取东西来。

    只一会的功夫,阿仁便从他们手上接过了铜盆,随后在范二的指挥下将铜盆放到了燃烧着的炉子上,范二又亲手将一贯铜钱投入了铜盆中。

    随着铜盆中的水不断被加热,水面上也就冒起了一层油花。

    范二招手叫了两个围观者进来,指了指铜盆里的水,笑着道,“还你们大声告诉大家,你们看到了什么?”

    “油花!我们看到了油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之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什么铜盆里的水上有油花呢?因为铜钱上有油,因为经手这些铜钱的人手上有油!

    也就是说,刚才范二投入铜盆中的钱是冉小贱的!

    门外的观众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待明白范二的用意时,俱都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冉小贱也想明白了这一点,随之热泪盈眶,真心实意地对范二行了个稽首礼,吓得范二赶紧伸手虚浮,连忙道,“快些起来,我怎敢受你如此大礼?”

    将冉小贱扶起来后,范二便对众人解释道,“刚才接过钱袋的时候,我就发现钱袋里的钱不止四贯,但多也多不了几个;经过我的细致观察,连成串的钱比少数散钱更加油腻,然后我就猜测出经手这些钱的人必然是整天和油打交道的,而冉小贱杀猪卖肉,正是这样的人。油会在热水中漂浮起来,所以我才会请大家帮忙拿来铜盆和炉子,事实上,检验出来的结果和我的猜测并无出入,这个袋子中的钱,有四贯是冉小贱的!”

    听着范二的分析,众人自是纷纷叫好,只有田小鸡父子傻在当地;他最后悔的便是,刚才说出要求冉小贱赔这赔那的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自己以为稳坐钓鱼台,如果不是自己咄咄逼人地高声说出那一番话,眼前的少年应该不会把事做得这么绝吧?

    可事已至此,又该如何补救呢?以后又该如何在这继续混下去呢?

    贪婪之心要不得啊!

    田小鸡之父心内无比自责,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和怨恨,他神情复杂地看向范二,等待着他的裁处。

    范二对围观的人交代完后,终于转头看向了田小鸡父子,不带丝毫感情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田小鸡之父放下了田小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一切都听公子的,请公子千万不要将我们父子带去衙门。”

    田小鸡也挣扎着跪向范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范二挺不习惯被人跪拜的,这种时候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冉小贱问,“你觉得呢?”

    冉小贱倒是宽容地说道,“我刚才就说了只要回自己的四贯钱就行了,冲动之下打伤田小鸡的事,我也愿意给他们医药费。还有,多谢公子为我主持公道。”

    说着话,冉小贱也给范二跪了下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钱袋里的钱全归你了。”范二说着话,便将手上的钱袋递给了冉小贱,又对田小鸡父子道,“你们两个现在就滚吧,以后也别让本公子见到!要不然.......哼!”

    田小鸡父子连滚带爬地出了猪肉铺,围观的人也都纷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