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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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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日后,凤凰天池一阵轻微颤动,叶枫缓缓睁开了双眼,面容憔悴,好似苍老了好几百岁一般。

    顿时,泪水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拳握的咔吧直响,茯苓那张凄美的脸颊,在他脑中依旧清晰,但那人儿已经不在了。

    “苓儿。”叶枫声音哽咽,泪水淌满了脸庞。

    “这就是修士。”不远处,剑圣声音飘渺,倒背着双手,静静仰望着虚空,任由微风吹拂自己的白发。

    叶枫起身,轻轻走出凤凰天池,无力的迈动着脚步,来到剑圣身旁,开口说道,“前辈,你有爱的人吗?”

    “有啊!”剑圣怅然,依旧屹立,不曾回身,只是静静看着虚空,神色有些疲惫沧桑,淡淡笑道,“当年的我,亦如今朝的你。”

    叶枫默然,那时剑圣和妖王的对话还在耳畔萦绕,对爱的执着,或许也是一种执念,剑圣如此,妖王如此,他叶枫亦是如此。

    “修士也是人,该有执念。”剑圣再次开口,缓缓说道,“这份执念,也是希望,让你在逆天路中经受千锤百炼,让你无论如何都要走到最后,既是败了,也不会带着遗憾化作黄土。”

    叶枫颓废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道眸光。

    爱的人虽然被带走了,但他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他只愿今生,不等来世。

    这份对爱人的执念,就是他最大的动力,让他在荆棘前路中逆天前行。

    想到这里,叶枫眸光锐利,虽然依旧颓废,但至少又有了战意,不由得拱手俯身,由衷的说道,“多谢前辈点拨。”

    剑圣淡淡一笑,终是回过了身,笑道,“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叶枫当即说道,希冀的看着剑圣,“前辈,什么是天境法则,同是准天境,那人为何那么强。”

    剑圣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所谓法则,就是自己的道。”

    “道?”叶枫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说,那人的道,都在各位前辈之上?所以才会那么强。”

    剑圣轻轻摇头,缓缓说道,“道没有强弱之分,有的只是谁能走的更远、明悟的更多,我以剑悟道,终得剑圣之名,酒剑仙亦是悟剑道,同是剑道,出发点一样,但走的路却不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可能明悟一模一样的道。”

    见叶枫若有所思,剑圣继续说道,“大楚不缺准天境,但几万年来,也只有东皇他们几个大楚之主成就了无上天境,这不仅仅是气运所致,更重要的是列位前辈真正悟透了自己的道,身在准天境,他们明悟了天境法则,法则圆满,自会破灭入天寂。”

    叶枫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剑圣,问道,“只有身列准天境才有资格参悟法则?”

    “不尽然。”剑圣轻轻摇头,缓缓说道,“绝颠空冥境之所以能进阶准天境,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堪破了一丝天境的法则,道无强弱,但法则却有多少之分,同在准天境,明悟的法则越多、对自己道堪破越深,自然也就越强,这就如丹海集聚灵力,撇下功法玄术血脉这些因素,同是空冥境,丹海灵力越多,自然就越强。”

    “自然。”剑圣继续说道,“但凡修士都可以明悟法则,但有一个必要的大前提。”

    “是什么。”叶枫慌忙问道。

    “法力。”剑圣淡淡一声。

    “法力?”叶枫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剑圣,“什么是法力,是比灵力更高等级的天地之气?”

    剑圣轻轻点头,笑道,“真灵境之下用的是真气,真灵境到空冥境用的是灵力,而自绝颠空冥境开始,修士丹海中的灵力,就开始向法力进化,所谓的法则,需用法力催动,没有法力,实难明悟法则。”

    “原来如此。”叶枫眸光一闪,喃喃一声,“难怪我会败的那么彻底,原来那人用的是更高等级的法力。”

    转念一想,叶枫看向剑圣,问道,“能否提前进化法力。”

    “自然可以。”剑圣给出了很确定的答案,缓缓说道,“但至少需要有绝颠空冥境那样的丹海容量的灵力。”

    “绝颠空冥的丹海容量的灵力。”叶枫眉头不由的一皱,“这么磅礴的灵力,仅仅这一点,就断绝了太多修士进化法力的念头。”

    试想,绝颠空冥境的丹海容量何其大,储存的灵力将是何等磅礴,这么海量的灵力硬塞进一个灵虚境修士的丹海中,多半会把丹海撑破。

    也难怪只有身列绝颠空冥境的修士才有资格进化成法力,从而明悟法则,继而催动法则。

    剑圣看着叶枫,“你是圣体,血气滔天,先天具备丹海,丹海容量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绝颠空冥,已经有进化法力的资格。”

    闻言,叶枫眸中猛地闪过一丝精光。

    他问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寻求强者之路吗?带走茯苓的景阳,简直强大的无力抗衡,他的确战不过,但此时战不过,不代表将来也战不过。

    剑圣的话语,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让腔中顿时战意迸发。

    或许,同样拥有法力,同样具备法则,他不至于败的那么彻底,也或许,拥有这样法力和法则,加上众多秘法,他也未必会输,那人并非不可战胜。

    这边,剑圣翻手取出一部古卷,递给了叶枫,“这是淬炼灵力的秘术,它可助你完全进化法力。”

    “多谢前辈馈赠。”叶枫双手接下,古卷之上用篆文刻着四个大字:大法天术。

    这是一部恐怖秘法,能被剑圣亲手传授,必定不凡,未等开封古卷,便有丝丝古老之气溢出,气息虽小,但却给人一种磅礴之意。

    “苓儿。”叶枫喃喃一声,脑海中再现茯苓的身影,手握古卷的手掌,下意识用尽了力气,这部古卷,将带他进军更高峰。

    “我想知道,你的道什么。”剑圣话语悠悠,平淡无奇,却听着很舒服。

    “我的,道。”叶枫收回了思绪,话语喃喃。

    我的道是什么,这句话在叶枫神海中无限制的回旋,或许只待有答案,才会真正终止。

    叶枫陷入了沉默,伫立在原地,思索着自己的道。

    剑圣,以剑悟道,这是他的法则。

    天辰子,以天辰悟道,这是他的法则。

    孔雀公主,以凤凰涅槃悟道,这是她的法则。

    叶枫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道人影,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一模一样的道,出发点一样,走的路却是不尽相同。

    凤凰天池旁,叶枫默默坐下,世间道无穷,他思绪在无尽大道之中盘旋,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道,陷入了顿悟状态,很是奇妙,连凤凰天池中的凤凰虚影都时而显化,带着嘶鸣声萦绕在耳畔。

    剑圣静静看着,没有出言打扰。

    不多时,七彩神霞萦绕,孔雀公主显出真身,看了一眼叶枫,一路落在了剑圣身旁。

    “前辈。”孔雀公主看着剑圣,欲言又止,但终是传音过来,“你真要当他的护道者?”

    剑圣白发飘曳,默默传音,“既然太玄真人钦定他为掩护楚皇的人,那他必定是在决战来临之前,能力挽狂澜的人,楚皇现世之前,他就是天命之人。”

    “可他有道伤,我们当真拿大楚去赌?”孔雀公主皱了皱眉头。

    “今时今日,太玄真人又怎会算不到。”剑圣话语平淡,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叶枫,传音道,“若没楚皇,他或许真的就是天命之人。”

    孔雀公主默然,只是轻轻侧首,看向了还在顿悟状态的叶枫。

    叶枫已经盘膝坐下,耳畔是不绝于耳的凤鸣之声,他已经取出了古卷,拂手之下解开了古卷封印。

    应眼,便是数千个灿灿的篆文,篆文颇为古老,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不过文字相互牵引组合,却是形成了神念,传进了叶枫的神海中。

    这古卷被剑圣解译过,以神念的方式助叶枫修炼,继而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化法力。

    缓缓坐定,叶枫微微闭上了双眼,那道神念经由剑圣解译,变得通俗易懂。

    很快,他陷入了入定状态,沉浸在了大法天术的修炼意境之中。

    “好好照看他,我去见一位故友。”剑圣最后看了叶枫一眼,身体不断的虚幻,直指消失,他的目光也没有从叶枫身上离开。

    剑圣走后,孔雀公主招手祭出了七彩神华,打入了这一方世界,而后也一步走入了虚无之中。

    凤凰小世界,只剩叶枫一个。

    九日来,他身体经由凤凰天池洗练,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黄金之骨灿灿生辉,不只是丹海,就连滴滴鲜血之中,偶尔也会传来凤凰嘶鸣之声。

    他的肉身更加的强大,但道伤依旧在。

    和景阳的大战,他道伤加剧,元神眉心处的小裂缝,已经蔓延到了天灵盖,久久都不能愈合,时刻都有要裂开的架势。

    夜空星辰闪烁,璀璨的星辉洒落,映在叶枫身上,被叶枫缓缓吸收,融入到了身体之内。

    “开了,开了。”大呼小叫的声音自魔珠小世界中传了出来。

    声音是叶枫的三道魔影分身传来的,此时三人正头顶头围在那棵铁树周围,哦不对,准确来说是一棵金树,它浑身金灿灿的,枝叶、枝干都泛着金辉,耀眼夺目。

    这铁树正是小嫩芽收的小弟,窜进叶枫魔珠小世界便生了根,退去了乌黑的外衣,变成了璀璨的金树。

    “这树终于开花了。”第一分身双眼冒着光,盯着铁树枝干上缓缓绽放的金色花朵,映的整个魔珠小世界金碧辉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