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殿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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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泽带着人,快马加鞭,果然是几日就到了京城。他之前就给皇上传信过,皇上表示并不需要他到京城后,就立马到京城中觐见,可以先回复去换身衣服,梳洗一番。

    但那宁王府中也没什么人等着他的,慕泽回府收拾一下,也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出来了,准备带着这些人,去宫中见驾。

    谁知道,他们在刚刚要入宫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人刺杀。

    慕泽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连着赶路那么长时间,并没有太刻意去隐藏行踪,这些人居然都不动手,非要选在宫门口,这是故意将性命送给自己杀了么?

    反正不管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慕泽都不会留他们活着离开这里的。

    本想抓几个活的,谁知道,他们才刚刚被自己制服,就催动了身体中的毒药,马上就毒发身亡了。

    有一个人在倒下的时候,还死死地盯着慕泽:“楚王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这次不光是慕泽,就连三十他们都诧异了。这是楚王派来的人?是他神志不清狗急跳墙了,还是别的王爷陷害他?

    刚好这个时候幕翎也赶过来了,见到这遍地尸体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了一句:“老九,这是怎么回事?”

    慕泽先对幕翎行礼:“皇兄,我刚回来,想进宫去见父皇,就碰到了埋伏在这里的这些刺客。”

    幕翎走过去看了一眼:“是楚王的人?”

    “没错。”慕泽扯了扯嘴角:“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这次,他算是帮了本王一个忙了。”

    幕翎也笑了起来:“这是来送死了啊。”

    于是慕泽就让人将这些人的尸首都收拾好,准备一会儿觐见的时候,和皇上说一下这件事。

    兄弟两个在进宫的时候,互相将京城和五台山那边的形势都交代了一下,平亲王并没有和慕泽一起进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

    听慕泽简单地将他们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过一遍后,幕翎也有些感慨万千:“总之,你们没事就好啊。”

    他没有主动提起元锦玉,但是也明白,慕泽肯定都安排好了。

    两个人直接被带到了御书房,皇上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进去之后,发现这御书房中并没有别人。

    慕泽先跪在了地上,给皇上叩首:“儿臣参加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皇上先是看了幕翎一眼,示意他先去殿外等着,之后等慕泽站起来后,直截了当地问着:“你的王妃呢?被你留在东城了?”

    慕泽就知道,皇上这次会派出重兵,肯定是因为元锦玉也失踪了,但是他却没什么怨言,只是小心地应对着:“宁王妃玩心重一些,听说那边有比武招亲,便留下看过再回来。”

    皇上知道慕泽是什么心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元锦玉被卷到流言蜚语中罢了。虽然现在京城都在传,说是宁王殿下在从东城启程的时候,还有个女子在城门边深情相送呢。

    一传十,十传百,这流言就变了味道,竟然还有人说,那女子是慕泽始终养在东城的外室,现在两个人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

    皇上自然也是生气的,他们两个太任性,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长记性。

    于是皇上直接就责备起慕泽来:“她是玩心重,但你是她的夫君,怎么能不劝一劝她?就任由她这样胡闹?”

    刚刚才从地上站起来的慕泽,转眼就又跪了下来:“都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一想到要是真的重罚了慕泽,恐怕元锦玉心中又会难过,他一时之间还没什么好决断。

    于是他也没让慕泽起身,只是保持这个姿势问着:“这次害你们的人,可有查到?”

    “回父皇的话,之前想在军队中暗杀我们的人,并没有找到,但是儿臣在东城的时候被人围堵,现在已经查出了真凶。”

    “哦?”皇上听到慕泽的话,也来了兴趣:“你且说说,谁那么大胆,还能去围堵你?依朕看,这次随你们一起去五台山的,还有平亲王一个,若是说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能策划这样一场事情,也就只有他了吧?”

    毕竟慕泽和元锦玉之前也就怀疑过平亲王,现在皇上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能肯定,平亲王和这件事无关了。

    于是慕泽便跪在地上,同皇上解释着:“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皇叔做的,但是围堵儿臣的人,是楚王,这件事,已经毋庸置疑。刚刚儿臣在进宫的时候,甚至还碰到了楚王的人在宫门口刺杀儿臣,还请父皇明鉴,还儿臣一个公道。”

    说罢,慕泽又在地上给皇上叩首。

    其实在皇上的印象中,慕泽始终都是耿直冰冷又木讷的,他不善言辞。但是近一年来,慕泽让自己见识到了他的另外一面。

    很多话,他不是不会说,只是不屑说罢了。就像是现在,难道他没有罪么?保护太后不利,私自带着王妃出府,甚至还在东城那边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可他就能像是个受害者一样,跪在这里,求自己为他出头。

    皇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帝王家最是薄情,又哪里有什么真正耿直的人。慕泽或许心中是有些热血和温暖的,但是那些,都被他悉数给了宁王妃了。

    于是皇上在听过这些话后,直接就宣楚王进宫了。

    楚王原本在府中,还不知道慕泽已经进宫去见皇上了,他只是觉得,既然没什么消息传来,说不定他的人已经得手了,林守成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于是他在接到了皇上的传召后,马上就梳洗更衣,很快就上了马车,到了宫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马车后头,还有另外的马车始终在跟着他,甚至他进宫,那辆马车中的人,都表示是和楚王一起的,也进宫了。

    至于后面马车中坐的人,不是元绣玉还能是谁?

    以往她在楚王府中,始终都是素素静静的,今日还稍微打扮了一下,没带着小世子,倒是捧着一个盒子。

    等到楚王刚到了御书房,皇上就已经和冷冷地看了过来:“孽障,跪下!”

    楚王连忙就跪下了,之前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已经是骨瘦如柴,跪下后,还马上和皇上求饶着:“父皇,儿臣何错之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错?”皇上压抑着怒气,一想到这个混账东西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拿刀砍了他:“谋害皇叔,手足相残,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难道就读出了这些东西来!”

    皇上在说话的时候,直接把桌子上的奏章都给丢了下来,登时,那奏章就像是大雪一样,劈头盖脸地砸向了楚王。

    楚王还是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元绣玉说得很对,只要自己咬定那些事情和自己没关系,皇上能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他等到奏章全部都落下之后,才抬头,红着眼睛,为自己辩解着:“父皇,您说的这两条,儿臣着实没做过啊!这段时间,儿臣始终都在府中,闭门思过,哪里去害人啊!”

    “你还说你没害人?”幕翎是随着楚王一起到御书房中来的,现在他指着楚王就骂着:“之前在东城派人围堵老九的人是不是你?本王还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养了私兵!楚王,敢问你这是要造反么!”

    楚王还是在装傻。那私兵确实是他养的,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相信了元绣玉,所以把令牌都交给了她。现在他也想到了,估计那私兵是被慕泽给全歼了。

    啧啧,元绣玉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

    但是现在楚王却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表现出来,他只是不服软地看着幕翎,按说这人还要叫自己一声皇兄呢,现在难道还想要指责自己不成?

    “老四,你既然说这件事是本王做的,那本王也想问你一句,你是亲眼见到本王调兵遣将,去害老九了么?还是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不要在父皇面前,空口白牙地污蔑本王!虽然本王现在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哪怕是调用大理寺的人彻查这件事都办不到,但是本王还有一身的铮铮铁骨!”

    慕泽在一边冷笑了一声,从刚刚到现在,他就没和楚王说过话,但是现在,连他都听不下去了。

    “楚王,你不要侮辱铮铮铁骨这个词了,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当么?”

    楚王面对慕泽,也没有半步退让,哪怕他现在还是跪在地上呢:“本王看,是你们敢做不敢当才是!什么都没解释,就说本王想要害你,本王为什么要害你!”

    说罢,楚王有看向皇上,一脸的委屈:“父皇!儿臣最近真的是在府中总结赈灾的经验,并且在为了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忏悔啊!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被扣在儿臣的头上!”

    慕泽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跳了两跳,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从东城是怎么被围堵,到了宫门口,又是怎样被刺杀的,都和楚王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