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网 > 快穿之教主难追 > 第72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五)

第72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五)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网 www.siluke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灌了热水的壶身烫得吓人,胖师兄怕阮墨烫坏手了,便让她把茶壶放在托盘里端着。

    回去的路上凉风习习,正巧能将蒸腾的热气吹散一些,阮墨慢悠悠地一步步走着,有几分心不在焉。

    方才胖师兄的话,虽觉着不大可能,却让她不禁回忆起之前偶然撞见的一件小事。

    那日,她完成了抄习任务后,便与单逸尘一同下了藏书阁,在大门处分别。岂料快到房间了,才发现她把夜里该背习的书卷落在阁里,只好调头再走一趟。

    到藏书阁门前时,听见师父训责徒弟的声音,她转身便躲在假山后头没有出去,省得忽然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

    “为师说了多少回,宁可答错了,也不可为了通过考核而作弊,你瞧瞧,自己做的是何事!真是……哎,阿尘,你来得正好,明日起让阿木也跟着你一齐在藏书阁内待着,你指点墨儿时,顺带监督着这小子。”

    “师父。”是单逸尘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淡沉静,“我仍在探查上回未能解决的病症,精力有限,指点师妹一人足矣,望师父谅解。”

    “为师的意思你也不听了?”

    “并非不听,实属难为。习医不可马虎,若无法全心对待,我宁可不教。”

    “你……哎,这犟脾气也不知哪儿学来的。那好,你好好教墨儿,这小子为师领回去教训罢了。”

    “谢师父体谅,师父慢走。”

    “得得得,为师不用你送了,赶紧回房歇息去……”

    第二日,她照常前来,藏书阁依旧只有他们二人,不见那位被师父责罚的师兄,可见他的拒绝确实起了作用,师父也没有当真为难他。

    如此说来,那位胖师兄所言,似乎并非全无道理啊……

    记得初入梦之时,师父曾两回对她挤眉弄眼,做出些奇怪的神色。事后细想了想,她便明白了,估摸着师父是怀了撮合她和单逸尘的心思,才多番将他们凑在一起。上山采药是,参加考核是,连受罚也是,真是……用心良苦。

    单逸尘向来尊敬师父,即便现在发现他并非事事听从师命,也只是实在无法完成的情况下,其余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鲜少会违背师父之命。

    这么说,有师父在,真让她捡了不少便宜呢。

    而且,几日下来,明知师父不会监视他是否尽责,单逸尘也不曾将她丢在此处不管,她待在藏书阁多久,他便也待多久。虽有不耐,但态度不似先前冰冷,今日更是……非但纵容她打瞌睡,还给她披了外袍……

    她想,虽谈不上喜欢,至少,现在的他,总归是对她有几分好感了。

    藏书阁的大门近在眼前,阮墨抿着唇角微弯了弯,一丝浅淡的笑意不自觉漫上眉角。

    ******

    饮了两杯热茶,通体舒畅,阮墨回头看了眼坐在案前一动不动的男人,提壶又倒了一杯端过去,轻轻放在他的手边,这才重新跪坐在蒲团之上,拿起笔继续抄习。

    单逸尘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睑,终于抬手翻了一页久久未动的医书,正渐渐看入神,枕在案上的左臂却被人轻戳了戳。

    他双眸微转,看向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小师妹,声音沉沉道:“何事?”

    “这个……师兄你帮我看看……”阮墨摊开一页书,指着那块灰不溜秋的石头图画,不解地皱着眉道,“‘阳起石’?是石头吗?”

    他淡淡扫了一眼,道:“药石。”

    “咦,原来石头也能入药?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她若有所思地将书卷挪回面前,翻了翻前后页,除了一句“不宜单用”,并无过多描述,便问,“那它有何作用?为何这里没有记录?”

    “温肾壮阳。主治肾阳虚衰,与鹿茸、附子等同用有助欲之效,常作催情散用。”

    “那师兄可曾用过?药效如何?”她习惯性地多问了一句,一抬首,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时,才惊觉自己问的是什么话,忙捂了嘴道,“额,师兄……我不是……”

    他面不改色,声音冷清,未见半分不自然:“用过。甚佳。”

    可这话听在耳里,阮墨却不如他那般淡定了。

    催情散是什么?

    用通俗点儿的说法便是……春|药。

    而这个男人居然说自己用、用过它?

    还、还药效甚佳?!

    说不清心中复杂的思绪为何,她咬咬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那师兄用后,额,那个……如何解决?”

    话音刚落,她又后悔了。

    她为何要问如此羞人的问题啊……

    难不成,还得让他告诉她,是同的哪个姑娘、如何解的药效……还要不要脸了?!

    “解决?”单逸尘眸光一沉,目光落在她充满纠结和某些不明情绪的小脸上,顿时俊脸一黑,沉声道,“不害臊,净胡思乱想!”

    阮墨懵了:“……啊?”

    他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真想看看这小师妹脑瓜壳儿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用此药,是为治病者的不举之症。你……以为什么了?”

    额,我以为……你用在自己身上了。

    “没……对不起,师兄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可没胆子说出实话,边道歉边一点点退回书案的另一端,避得远远的,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单逸尘在心里叹了口气,料着她不该是故意的,也懒得与她计较了,合上书卷站起身:“时辰到了,去用饭。”

    “是……那个,师兄先去,我收拾好了便跟上。”

    她暂时还无法直面,这个刚在自己的脑海中,以某种不可描述的模样出现的……男人。

    “嗯。”他应了一声,无声离开了藏书阁。

    白衣翩翩,长身玉立。

    阮墨望着他渐远的挺拔背影,不知为何,忽而轻轻松了口气。

    是因为他说,那药不是他用,所以也不曾与其他姑娘……?

    等等,不对,她为何要因为这种事松口气……

    真奇怪。

    ******

    又过去四日,为期十日的禁足终于结束,依照师父之言,阮墨在大师兄的监督下重新进行考核。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考题,但这回倒比上回顺利得多了。她不但在规定时辰之内,独自完成了十张药方子,还基本未让单逸尘开口提示,全凭十日来的刻苦背习。

    师父笑着赞了她好几句,连一向冷淡的单逸尘,也拍了拍她的头,唇角微勾地说了两个字:“不错。”

    ……额,好吧,确实是简单了点儿。

    可这个男人向来寡言少语,而且原本还对她如此不喜,能有如此变化,即便只是短短二字的肯定,也已经够她满足的了。

    之后的日子里,阮墨并未懈怠半分,该去学堂听讲便去学堂,该去藏书阁翻阅医书便去藏书阁,晚饭后回了房也仍旧继续背习师父教授的内容。虽只过去短短不足一月,因着她的刻苦用功,医术可谓是突飞猛进,远比过去习医的一年真正学到的要多得多。

    当然,要真算起谁的功劳大,说什么也绝不能少了那位大师兄。

    每至夜里戌时左右,单逸尘的房门都会被准时敲响,听小师妹讨好地叫一声“师兄”,问他能否进来问些事儿。

    起初他以为她又摊上麻烦事了,要来找他帮忙解决,便想着几句话打发了她。结果一开门见她笑眯眯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两三卷医书,歪着脑袋说要请教他几个问题,那些溜到嘴边的拒绝又说不口了。

    她总是问得十分详细,有浅显易答的,也有稀奇古怪的,颇有一股刨根问底的劲头,有时他也需思考片刻才能解释清楚。

    不过,看着她能如此上进,他的心里是有几分高兴的。

    作为师父的大徒弟也好,作为医谷的一份子也好,他总归是希望大家都潜心于医术,将来出师后,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

    过去的阮墨曾让他失望了一回又一回,然如今的她,却令他觉得自己仍可以对她抱有一些期待。

    是以,本着这样的心,他慢慢地教导她,不明白便讲到明白为止,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竟未觉一丝不耐烦,反而隐隐觉得,她才进来不久,便起身离开了。

    这种感觉……似乎不太妙。

    可他不曾想,之后还会有更不妙的。

    有了这第一日的先例,第二日、第三日……便都顺理成章了。

    久而久之,甚至渐渐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即便偶尔有事待在了别处,一到时辰也会想起此事来,然后便再也无法沉下心来,只得暂且放下手头上的要务,赶回自己房间一趟。

    不对劲……

    当真是不对劲得很。

    单逸尘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抬首望向窗外高挂枝头的弯月,深邃的黑眸中暗藏着几分困惑。

    但目前还有一事更为不对劲。

    戌时已过,夜色深重,遥遥望见她的房间灯火莹莹,想来是仍在温习,为何不过来寻他请教问题了?

    他记得今日晨课上师父讲授的医理颇为难懂,好几个师弟课后都凑在一起讨论,她却匆匆收拾了书册走出学堂,拖着步子回房去了,也不见她问过师父……难不成她是全听懂了,故而没有问题需要请教他?

    不,若是如此,她便不会在往常已然睡下的时辰里,仍点着灯不歇觉。

    单逸尘静坐半晌,终是觉着放心不下,起身出了门,往她的房间迈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