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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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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找线索,还是隐藏一下为妙,穆长宁将苍桐派服饰收起来,换了一身行头。

    当年她跟吴真儿吴满天一起去采娥女香,那两只四阶疾风狼委实让人吃足了苦头,陶恒甚至险些丧命。而就在吴真儿抽取水灵力为陶恒诊断时,望穿在她身上感应到一种两相吸和,这是只有他与碎片之间才有的感应。

    若说吴真儿的水灵根纯净度是天生这么高的,任谁都晓得不可能,不是经过什么天材地宝的改造,便是她身怀异宝。

    穆长宁一开始猜测碎片就是她身上的异宝,望穿却摇摇头道:“若是她身上的异宝,我的感应不会这般薄弱,我能感受到她跟我的身体碎片有点关系,但关系也不会太大。”

    甚至在穆长宁带回来的那只花果子上,望穿都能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

    从花果子身上找线索,总比直接去寻吴真儿容易多了,玉兰城的人倒是都知道花果子。

    在玉兰城的中央,有一片巨大的湖泊,名为镜湖,镜湖旁有一棵参天古树,一年四季都结着一种红色果子,没有人知道这棵树叫什么,也没人知道它从何时起就长在这儿,但它结出来的果子香甜可口,倒是十分受人喜欢。

    穆长宁站在这棵古树下,它的树干有几人合抱粗,树冠投下一片浓荫,仰头望去,能瞧见枝繁叶茂间一颗颗红果子坠着,有几个凡人正爬上去摘着果子。

    穆长宁绕古树走了一圈。这棵树不是灵植,连一丝灵力也无,百草图鉴上自然没有相关记载,她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

    “这棵树有问题?”她伸手放到树干上,感觉不到有任何怪异,它就是棵普通的凡树,有成百上千年岁了,而且还生机勃勃,正当壮年。

    望穿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有点感觉,但不明显,若隐若现的。”

    指向不明,这就有点麻烦了。

    穆长宁仰头而立,她神识不能用,但练了破妄眼,目力较之一般人好上许多,似乎能看到树冠的某个角落坠着几块绸巾,年份久远,红绸巾已经褪了色。

    她正待细看,身侧忽的响起一个沉润的声音:“那是宝牒。”

    穆长宁莫名打了个哆嗦,侧头看去,是个穿了湛蓝色布衣的青年,眉眼清俊,一脸笑相。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个筑基中期的修士。

    穆长宁低头颔首唤了声“前辈”,问道:“是那种许愿的宝牒吗?将心愿写在红绸上,挂在树上,期以有朝一日梦想成真?”

    青年含笑点头,穆长宁又道:“那看来这棵树不怎么灵验,这些年都不见有人许愿了。”

    “非也非也。”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恰恰相反,这棵树灵验得很,可以说有求必应,几十年前,家家户户每日都往树上扔宝牒,一次还扔好几个。”

    “那这棵树岂不是要不堪重负?”

    “是啊,当年这树差点就被那些宝牒压死了。所以后来大家都不再往它身上扔宝牒,而是在树下烧香祈福,默默许愿,树上还挂着的那些都是几十年前残留下来的。”

    穆长宁见地上有些还未收掉的香烛,了然点头。

    这种百年古树,在凡人眼里都是有灵性的,就像一方土地神,默默庇佑着他们,尽管玉兰城里也有修真世家,但比起神明,修真者还不足以成为凡人心中的信仰。

    青年身形一闪,往树干上飞去,摘下了几只花果子,递了个过去道:“成熟的花果子都是甜的,现在这个时节,花果子大都熟了,你尝尝。”

    他说着就嗷呜一口,一双笑眼盯着她看,穆长宁只好也跟着咬了口,只这一口就喷了,牙都差点被酸掉。

    “哎呦,不会这么巧,你这颗没熟吧?”

    青年怔了怔,又递一个过去,忙道:“来来来,吃一个甜的压压,总不至于这么倒霉,每个都没熟。”

    穆长宁苦着脸,嘴里太酸,想也不想把青年的花果子接过来咬了一半,然而……还是酸的!

    当下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几下把嘴里的东西吐掉,从储物袋里找了两个灵果啃完,方才觉得世界如此美妙。

    “前辈……”穆长宁有气无力地看他津津有味,嘴角狠狠一抽。

    这人不是专程整她来的吧,二人素不相识,没必要啊!

    青年呵呵笑着吃完一整个果子,道:“这棵树四季都在结果,从外表看,我也不知哪个熟了哪个没熟。”

    不知道你还给我吃!穆长宁再次一抽嘴角,旋即又觉得奇怪。

    四季常青的树她见得不少,四季结果可就不对劲了。

    果树结果是为了繁殖,可刚刚那果子连个核都没有,而且一次结果都要消耗体内许多营养,这树无时无刻不在结果,难道不会过劳死吗?

    穆长宁忍不住问道:“几百年来都是如此吗?四季常青,时时结果?”

    “据说是如此的。”青年老神在在。

    怎么可能?这只是棵凡树,去哪汲取那么多营养维持这种状况长达数百年?再者她方才分明感受过,这棵树健壮得很,再活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这就耐人寻味了。

    穆长宁看了青年一眼,他还在啃着刚才摘的果子,看他的神情,合着是把酸的都让给她了。

    这青年对玉兰城中事这么了解,又有筑基修为,想来应该是玉兰城四大家族中的一员。

    如望穿所说的,这时候不要打草惊蛇,穆长宁正欲告辞,那青年忽然道:“你是初来乍到吧,若不我给你做个向导,带你随处逛逛?”

    穆长宁婉拒道:“多谢前辈好意,晚辈还有些私事要解决。”

    这么说,青年便不好强求了,目送着穆长宁离去,蓦地想起一件事,喊道:“小姑娘,前面有块石阶塌了,你记得当……”

    那个“心”字还未吐出,穆长宁已经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她扶了扶额,爬起身朝青年方向拱手,转身欲走,青年又喊道:“旁边还有个坑!”

    啪!

    再次被坑绊倒。

    穆长宁欲哭无泪,真感觉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这人绝对是乌鸦嘴属性的!

    顾不得疼了,穆长宁几下跳起来就跑,生怕青年再说些什么,待会儿还得摔。

    “望穿。”等到走远了些,穆长宁忙说道:“那棵树有问题,肯定不简单!”

    “嗯。”他懒懒应了声,“这么多年香火供奉下来,肯定是有点灵性的,所以凡人都觉得向它许愿灵验。不过它没有灵力,还没到达精怪的地步,城内修真者们即便察觉了它的问题,也不会去深究。”

    “不是灵性的问题!”

    穆长宁说道:“一棵凡树的精力和生命是有限的,这棵树这么一年四季地结果,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营养能量,若是自己本身蕴含的,几百年下来早已消耗地差不多了,可它现在依然活力充沛,生生不息。”

    望穿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它从其他地方汲取能量,而这个汲取地,很可能与我的碎片有关,所以无论是古树或是花果子,都能让我有似曾相识之感?”

    就是这个道理!

    望穿啧啧称叹:“你哪儿来的这么多歪理?”

    “这不是歪理,这叫科学。”

    他“噫”一声不置可否。

    虽这么说,但这种事也只是穆长宁的猜测,所谓的汲取地在哪儿,她也不清楚,若以上世那个世界来说,自然是脚下这块土地,可这里是修真界,什么样的奇事怪事没有?

    花果子线索到此止步,穆长宁便打算去吴家所在的城南逛逛。

    仙凡混居的城镇,自然存在修真者的坊市,而这个坊市,刚好建在城南,据说是如今的吴家家主吴二爷斥资新建的,比从前的老坊市大了许多。

    坊市建在自家门口,无疑是标榜自身乃玉兰城修真家族之首,当时这件事其他几个家族都不同意,其中尤以城西燕家最甚。

    但建造坊市的所有费用都由吴家一手抄办,甚至其他几个家族来新坊市买东西还有折扣,在这种好处之下,江家秦家缄口不提,燕家也无话可说。

    穆长宁更觉疑惑,心道:“建造一个坊市,需要搭进去的灵石不知凡几,吴家这么大方,灵石是从哪儿来的?”

    她在坊市转了圈,一边打听消息,一边也给自己补充些东西,在秘境时她刚买没多久的灵盾法器碎了,连储物手镯剩下的两次防御机会也用完了,再遇到个什么大危险,真就没了抵挡之力。

    买了一沓符箓,穆长宁正想再看看防御法器,突然一个锦衣华裳练气五层的妙龄少女闯进来,指挥着身后一群壮汉道:“给我砸!”

    那群壮汉当下也不顾有客人在,抡起棍棒就敲碎了门口一扇翠玉屏风。

    掌柜的好像真早有应对之策,摇了摇手边的金铃铛,立刻有一群人从后院往前来,两拨人很快就在店门口打起来。

    店中一下子乱哄哄的,客人们一个一个往外走,嘴里骂道:“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秦家怎的如此霸道?吴家心善,不与他们一般计较,他们就得寸进尺!”

    另一人接道:“这也没办法,当年搭上了秦二公子一条命,秦家至今仍记得呢!”

    “真是……秦二公子自个儿学艺不精,出门被匪流杀了,还能怪到吴家的头上?不可理喻!”

    众说纷纭的什么都有,穆长宁听得有些乱。

    秦二公子?不是吴真儿原先的未婚夫吗?昨日那个摊主说秦二公子因为一次意外英年早逝,后来两家的婚事当然没继续谈下去,可为何要把账算到吴家头上,眼下看起来还成了世仇。

    穆长宁将目光移到一开始进来的那个少女身上,模样却是明艳动人,只脾气大得很,骄傲任性目中无人,俨然是被族里宠坏的姑娘。

    “叫吴真儿出来!我知道她在这里,怎么现在学起缩头乌龟来了,她最擅长的不应该是婊子那一套吗?”

    话说得刻薄了,别说是店中的掌柜的,穆长宁都觉得有些过分,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还是充当路人围观好了。

    吴真儿真的从二楼走了下来,三年未见,当时清丽脱俗的女子风采依旧,修为也已经到了炼气九层。娥眉轻蹙,眼中一汪软水随时都要倾泻而出,我见犹怜。

    “望穿,望穿,怎么样?”穆长宁急急问道。

    望穿“啧”了声:“淡得我都几乎感觉不到了!”

    若说三年前还能多少有点冥冥相吸,这次在吴真儿身上的感知,却连镜湖边那棵花果子树都不如了!

    大概是这些年来,吴真儿都没和碎片有过直接接触。

    “怎么,你终于肯出来了?”少女冷冷看着从楼梯上往下走的吴真儿,嘴角一扯讥道:“端的倒是人模狗样,还不是个下作的小娼妇儿!”

    吴真儿脸一白,那掌柜的大骂道:“秦八小姐,留点口德吧!您这么污蔑我们三小姐,总有一日要报应到你身上!”

    “主子说话,还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少女眼一瞥,从腰间取下鞭子就甩到掌柜的身上,不过中途却被吴真儿的绫带截住,那少女想抽抽不回,想甩甩不开,霎时恼道:“吴真儿,你就仗着你修为高,这么欺负人!”

    吴真儿面色无奈,轻叹道:“嫣然,我们的事,别牵连其他人。”

    秦嫣然哼一声:“好啊,那你倒是把跟燕太清的那门婚事给退了啊!你是我哥的女人,再要嫁给别人算什么样子!”

    吴真儿没话说,那掌柜的是万万忍不住了,“秦八小姐,今日你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要说句公道话了。别说三小姐当年未过门,根本算不得秦家人,便是秦二公子已经仙逝三年有余,您难道还要我们小姐为二公子守一辈子吗?”

    提起这位秦二公子,吴真儿似有点感伤,嘴唇张了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秦嫣然当下便啐了口:“我哥当初对她有多好,供着捧着拿她当菩萨,她倒好,我哥死后,转个身就跟燕家订了亲,说她是婊子,都侮辱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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